5、回水微澜
(内容简介：湔县抗洪抢险工作第一阶段结束，第二阶段恢复原有堤埂的工作开始。省委李书记亲临湔县抗洪抢险表彰会讲话，新华社记者的调查任务也完成。在县委领导下全县干部群众艰难险阻，好不容易跨过的这一阶段，相信不会重复再来！）
目录：
第五章5第（1）节：抢修堤埂1………………6
第五章5第（2）节：记者露面7………………12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章节19《决战金马河》5、回水微澜第（1）节：抢修堤埂
（内容提要：以全县基干民兵为主，恢复被冲毁堤埂工作开始。为了赶时间加快进度，现代化的机械挖掘机、推土机出现在修堤工地。下游五津县送来感激的橘子，但上游湔县金马河溃堤的真正原因，自身仍然无法解决。）
都江堰丰水时节，岷江内江多余水，通过飞沙堰流向岷江外江图片
抗洪抢险的第六天，早晨小邹刚上班就打印天气预报、水情通报。全天晴，午时有阵风，风力2至4级；晚上微风，风力1至2级；最高温度31度，最低温度25度。阿坝州汶、理、茂一带也是晴天，风力、温度和湔县差不多。湔江流量每秒立方米，内江四条河总流量立方米；外江沙、黑总河立方米，金马河立方米。他边打字边想象，阳光灿烂金马河中，流动着的是清沏透明的江水。
接着他还打印了中共湔县县委，中国人民解放军湔县人民武装部。关于抽调全县平坝区23个公社基干民兵连，突击抢修金马河张家湾两处、鹅项颈一处，共三处溃堤口的通知。文件上还说为了防备还有洪水，再次袭来堤埂抢修要快！各个民兵连要以高度负责任的精神，完成这次抢修任务。时间已经是8月初，因为生产队的公房保管室，要准备收早稻。所有参加民兵一律不住宿，早出晚归中午由县上按人数，发给每人、每天伙食费0·3元。
各公社民兵近的步行，远的由公社拖拉机接送，集体在工地解决午餐一顿。按军区、省军区和军分区的要求，每个基干民兵连：一是携带劳动工具，二是携带全部现有装备10支“六九”式全自动步枪。练为战！平时我们多流汗一旦祖国需要，我们湔县的民兵要做到：召之即来！来之能战！战之能胜！那情形就象当年流传极广的一首歌：
十亿人民十亿兵，万里江山万里营。
敌人胆敢来侵犯，坚决把它消灭尽。
……。
（几个月后年2月17日—3月16日，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！中国人民解放军在短时间内，占领了越南北部20余个重要城市和县镇，一个月之内便宣布取得胜利。然后20世纪80年代，中越两国继续军事对抗，在罗家坪大山、法卡山、扣林山、老山、者阴山等地区，又相继爆发了边界冲突，时间持续达十年。20世纪90年初中越两国关系，逐步恢复正常，陆地边界也最终划定。）
自从年初到县委办公室打字室，县人武部的文件都是小邹他们几个打字员在打印，县武装部没有设打字员。因为这层关系每年一次的基干民兵实弹射击，他和机关团支部的男女团员们都参加了。每次用枪都是带枪剌的”六九”式全自动步枪，移动靶、固定靶都打过。听县武装部的军人说，这种枪射击时还要打开剌刀精度才好！县武装部还库存有大量的“56”式半自动步枪，只不过训练民兵都是用“六九”式全自动步枪。几年下来小邹他们的枪法还不错，多数都打优秀最少也是及格。
通过打印文件小邹他知道，湔县每年都要向部队输送多名兵员，其中多数是农村去的。同样每年也要回来这么多复员、退伍、转业军人。他们中除了开飞机、发射导弹的没有……。其他各军兵种如开坦克、装甲车的，打大炮的、拍电报的门类十分齐全。当然多数还是操步枪、冲锋枪，和机枪、小炮的普通战士。他们在部队都有3至5年军龄，脱下军装是民兵穿上军装就是军人。在此基础上湔县组建了湔江河东、河西两个民兵营。稍加训练略为调整，就是一支严严整整的军队！如果有谁胆敢把魔爪伸向中国，他们将代表湔县人民出战。和全体人民解放军一道，去阻挡和斩断伸来的魔爪！
丰水时期岷江内、外两江，以及沙黑总河图片
明年年就是建国30周年，湔县的基干民兵们还是一手拿锄、一手拿枪！满清立国近年，从清代后期开始，中国就有陆防和海防的争论。民国年间年中共诞生，28年后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。至年抗美援朝是立国之战，和中朝人民对阵的16国联军都来自海上。他们被从鸭绿江边打退到三八线上，然后双方签订停战协定。
此后从海上进攻中国陆地不再可能，但来自陆地的威胁自年珍宝岛战斗后越来越严重。年我们拼死援助的越南，抗美救国战争胜利后；陆地上对中国的威胁，反而南北两面一齐来！自年底当知青到现在这时，10年以来小邹他们知道和认识的湔县县委书记们，在职时都偶尔要穿军装。人们热衷于称呼他们军职——政委！这既是长期革命战争历史惯性，也是当时国情的写照。
小邹以后许多年都在湔县县委（年改称湔江堰市委）工作，直至年60岁退休。据他所知全县基干民兵们一手拿锄头、一手拿枪杆延续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末。上世纪八十代末前苏联党和国家领导人，苏共中央总书记、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米哈伊尔·戈尔巴乔夫，应时任国家主席杨尚昆的邀请，来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。这是自年以来，两国经历了30年的长期隔阂后，苏联最高领导人对中国进行的首次访问。最后双方宣布中苏关系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起点，宣布两国、两党关系实现正常化。
中苏两党、两国达成谅解，这时候的老邹从县级文件中知晓。湔江堰市武装部库存的“56”式半自动步枪拆卸成零件，装在空汽油桶中用黄油封存起来。搞这行的军械保管员和小邹相熟，听他说这叫：“刀枪入库，马放南山！”旧的老旧枪支，如中正式等，早就已经销毁。拍电影用的老旧枪支也改进了枪膛，可以发射比老旧子弹短小一些的新型子弹。从电视电影、报刊杂志，甚至网络上也可看到，人民解放军装备的是更加新颖先进的“95式”枪簇。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后，全中国的上上下下，终于都全心全意搞经济建设了。只10~20年后，中国经济总量和财富聚积，都达到世界第二。
还是话说年8月1日建军节的这天，早晨6点过钟省委李兴源书记，即将电话打到解文耀家里。解书记接电话后立刻又打电话，到县办公室找到值班的小邹；要他告诉秦世海主任通知常委们，今天下午2点钟开县委常委会。早饭后解书记乘坐仲师傅的北京吉普，来到张家湾抗洪抢险指挥部。
解和高志祥、孙部长、杨局长、刘承样和赵成龙、张仕贵等人商量。考虑到连续奋战5天4夜，参加抗洪抢险民兵和部队同志们都辛苦，乘建军节应该把他们都放回去休息1天。但赵、张二人坚决不同意，他们说金马公社的基干民兵连，要把堤埂筑起来才撤！
其他参加抗洪抢险公社，武装部长和民兵连长们，知道后也都不愿意走。解文耀只好让他们和各个公社，新来的基干民兵连一起干，抢修筑鹅颈项和张家湾的溃缺堤埂。解书记自己还有高志祥、孙部长、杨局长等，要在下午的县委常委会上，把近期工作研究一下。河两边的筑堤工作，暂时交给刘承样局长代管。
地委黄东升书记巡视下游几个遭灾的县后，又打电话来张家湾指挥部向解文耀等，转达下游那些县领导感激之情。五津县委晏书记还托地委黄书记告诉解文耀，今年收橘子的时候无论如何，都要给湔县县委机关送一车来！这年秋天小邹果然，从县委办公室领到一面盆橘子。坐办公室的老黄说橘子是五津县委办公室送来，拉两吨的货车装了大半车。全机关按人算一人5斤，各部门都领了几筐回去分。小邹的这面盆橘子，女朋友当天来就吃了一半，剩下的她也带些走。她还说从来没在自己屋头，见到过这么多橘子！这是后来的事。
小邹这天中午又骑上自行车，去张家湾跃进堤溃口处看过。两边修堤垒埂子的人，比抗洪抢险时拣防洪石，城乡一起上时的几千上万人少得多。但现时的人精干得很，汽车和拖拉机也少了一些。溃堤处没有姑娘们的身影，她们应该在某个生产队的公房保管室或农家院落，为修筑堤埂的男民兵们煮中午饭。河边上来来去去担、抬石头和沙石的，都是农村青年和部队的小伙子们。张家湾和鹅项颈两边工地上，20多面印有“XX公社基干民兵连”，字样的红旗飘啊飘！每面旗帜下都架着10支一堆，“六九”式全自动步枪。
省机械厂的宣传车、指挥部的高音喇叭都在播放新闻或音乐。省机械厂这次派出几架履带式推土机，他们的工人民兵营也就没有出动了。应该承认这几架推土机，推动沙石的实际功效，远远超过几百人的工人民兵营！小邹看到有许多拖拉机、汽车载运石头或沙石来来往往。几架力大无穷的履带式推土机，还有部队同志驾驭的挖掘机和翻斗车，在溃堤处作业场面相当热闹。
鹅项颈那边看不太清，看得见的是红旗飘扬、人来人往和机器们转动，同样也有机械轰鸣的声音传来。让小邹感慨的是此时的金马河，涓涓细流清沏见底象一位温柔的少女。小邹在“五·七干校”劳动时，见到过的成都军区工兵团王营长，还坐着军用北京吉普来河边工地。王营长鼓励操作、驾驭挖掘机、翻斗车的战士们好好干，为防洪抢险再立新功！
张家湾、鹅项颈溃缺的堤埂加紧重新修筑，湔县的县委常委会，在解文耀的主持下也正在进行。会上先听取高志祥副书记的汇报：这场洪水由于两边溃堤，河东被冲毁田、地、鱼塘共0多亩，房屋多间，人畜未受损失。河西损失大得多，共被毁田、地、鱼塘多亩，房屋多间。河西死人3个，都是被猛然上涨的黑石河水冲走淹死的。全部被毁的田地中有多亩，都是近几年围河造田新开垦的河滩地。有多亩是原有田地，许多年后这些数据都载入《湔县志》。
柳江地委所在的柳江县，城乡都没有进水！成都市——省城部份街道，主要是江安河边，有的店铺进了约半尺深齐脚背的水。时间短还不到一个小时，总之没有受什么损失。黑石河下游崇庆、双流、新津几个县受些损失，但都没有湔县大。
都江堰水利工程最前头的分水堤状式鱼嘴，所以两千多年来都叫着鱼嘴。
解文耀心中默记据相关史料，年湔江上游的叠溪水瀑。仅湔县一地就死人以上！那是阿坝州茂县再上去40多公里，一处叫叠溪的小镇。因地震崩塌阻塞湔江，形成三处堰塞湖。几天后最下面的堰塞湖垮掉，形成洪水冲刷下来。沿途都有受灾，其中湔县受灾最大……。另外两处堰塞湖，至今仍然是湔江地区的威胁……。驻湔县的堰管局，也管理那两处堰塞湖。随时都有监察，有时还要加固阻塞的山体河道等等。和这次洪水相比新旧社会，简直就是两重天……。
解文耀心里有话没有全部说出来，只是向大家传达了省委李兴源书记，早晨亲自打给他的电话。李书记表扬湔县县委和全体抗洪抢险军民，5天洪水抗住了4天半确保了柳江和省城安全。又发杨龙江精神舍小家顾大家，及时分洪减少下游损失。李书记还说湔县召开抗洪抢险，表彰会的时候他一定要来讲话！
听了解书记的传达，县委常委们都感到高兴！下一步的问题是如何，把两岸三处即张家湾、鹅颈项、跃进堤等，溃堤口尽快恢复起来？气象预报湔县一个月之内没有雨，山里边也没有再降大雨的可能，但是一个月之后，万一下雨又涨水那该怎么办呢？因此必须一个月之内，把溃缺堤埂都恢复起来。新建堤埂底部要钢筋水泥浇铸，临水面毛石干砌，整个堤埂还是沙夹石堆积。总的土方量：底部20米宽、顶部8米宽、高度8米。比原来的堤埂稍逊一些，不足部分冬天岁修时再添补上。
堤埂长度河东张家湾米+跃进堤米共米，河西鹅颈项米，全部土石方20万立方米。多基干民兵，和几百部队同志共0人，每人60立方米以上。靠肩挑背磨一个月内修筑起来有困难，因此各单位参加抗洪抢险，征调的汽车还要再征调一个月。因为挖沙石垒堤岸就地取材，那些天河两边抗洪抢险！装笼篼的众多毛石，起码有上千立方米，正好用来干砌堤埂的挡水面。跃进堤掘开后垮掉的埂子，水冲走的主要是沙石。大块的毛石多数还在，这样可以减少部分工作量。
更重要的是部队从工兵团来了6台挖掘机、6台翻斗车。省械厂还不知从那里弄来6台推土机，这要顶替多少人工？！那些戴白色线手套，着劳动布工作服的工人们，拣石头、编笼篼、安杩槎肯定不如农民。只是当他们操作这些现代化机械的时候，谁都会认为他们是最强大的力量。另一方面工人们掌控操作的机械，普通农民学上三两个月、或半年一年肯定也会。这应该就是后来人们，追求城乡一体化的原始动力。经费上县财政的10万+5万共15万元，补助民兵的生活，购买竹子、木头等用完了。省上的60万元也用10万元，剩50万元，加上地区的30万元一共80万元。补助修河民兵生活，购买筑堤水泥钢筋，等原材料应该说没有问题。
张家湾历史上就是江安河的进水口，鹅项颈靠近黑石河从地势上看，水冲过的这两处地方显得很悬。为了防止再次溃堤，这两处堤埂要修得特别牢靠。原先高志祥建议的筑鱼坝，因河里还有流水暂时还办不到，同时县委手中的经费也不允许。河两边溃堤后大水从现在堤埂，和原来老河岸边流过，新堤背后被扫掉一些。这次就暂且不管，也只有等冬天岁修时再安排补修。
县委常委们也认为，至于河心河道中的推移物——沙夹石、毛石等等，县上实在无力清除。只有等省上调整政策，集中湔江堰几十个受益县的力量，来疏淘才可能挖得掉。
“如果省上不调整政策还是这样子，各县整各县的那我们咋个办？”有县委常委问。
“那我们还不是等着被淹！这次是张家湾、鹅颈项，下次又会是其它什么地方？湔县境内20多公里的金马河道两岸，只要涨水随时都有再溃堤的可能。”
“这个问题，县上暂时无力解决……。我们这一段河两边，共40公里堤埂，水最大流速也最急……。”高志祥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“不说远了。”解文耀扭转话题，“先说咋个把两边口子堵起来？”
（这里的题外话是几十年过去，当年两处溃堤的地方；张家湾和鹅项颈，现在为青城1号桥连通。上面附近有融创公司搞水上乐园——新建设的闸门桥，原青城桥已经拆除准备重建。沿金马河下面都江堰市境内，金马河上还有聚源到青城山的聚青路2号桥；驾虹到青城山的驾青路3号桥。
1号桥现在右岸河西是前万达集团修建，现属融创集团最大芙蓉花建筑所在地。左岸医院，连成片的崭新高楼大厦。据测量人们认为的长寿原素——空气中负氧离子，金马河两岸含量每个计量单位2~3万个！10倍于秦皇岛——北戴河。正因为如此人民解放军的空军部队，也把自己的一家疗养院，修建在都江堰市境内的金马河边。
由于岷江外江两岸得到加固，更由于紫坪铺水利枢纽建成。这一带以及全部岷江中游，即从都江堰市白沙河口到新津县三渡水。金马河共80多公里的河道，都不存在任何危险了。抗洪标准由过去的年年抗洪，年整治后提升到抗10年一遇！再到紫坪铺水利枢纽建成，达到能抗百年一遇特大洪水的高标准！
都江堰水利工程全图
这是在中共党的领导下，社会、历史、时代进步带来的。有人类历史以来几千年变化不大，但是经常水淹的岷江外江两岸。新中国仅几十年，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阅读了这部作品的人们，应该知晓这一过程中，张家湾、鹅项颈两处地方。当年的领导、群众、党员、干部为了地方平安无事，治理河道、抗洪抢险，都付出艰苦卓绝的心血和劳动。）（山居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