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江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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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8/17 19:38:00

岭南的交通路线。在技术条件比较落后的古代,交通路线的分布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然地理环境。因此,将“交通路线”一节置于“地理环境”之后,以便相互对照。

按照自北向南,自东向西的顺序,介绍唐代岭南的主要交通路线如下(凡涉江河,如无特别说明的均用唐代名,括注现代名;古今名相同仅称谓有别者,如赣江赣水、湘江湘水,则不注):

漳州—潮州道:《元和郡县图志》潮州条载:“西南至广州水陆路相兼约一千六百里。西南至循州一千五百里。东北至漳州取漳浦县路四百八十里。”这条路当自漳州出发,向西南行可达潮州。

潮州通向循、广的道路需要溯韩江支流兴宁江(梅江)而上,经过程乡、兴宁二县,走陆路到雷乡,再顺循江(东江)而下,可达循州、广州。自福建汀州也可至循州,其路径顺韩江支流白石溪(汀江)南下,进入岭南后再溯梅江而上,后续道路与漳州—潮州道相同。

虔州—韶州道:自江西地区溯赣水到虔州,再溯章水到大庾县,陆路翻越大庾岭之后,顺浈水而下,经过浈昌、始兴二县到韶州。自韶州顺韶江(北江)南下可达广州。此道又称大庾岭道、梅岭道。这条路在唐以前就是江西通往岭南的重要通道。

郴州—连州道:自郴州出发,越过骑田岭到连州,顺湟水(连江)而下经过阳山、浛洭二县可达广州。《史记南越列传》:“元鼎五年(前)秋,卫尉路博德为伏波将*,出桂阳,下汇水。”同页本条索引云:‘汇当作湟。”汉代桂阳郡,即唐之郴州。据韩愈《燕喜亭记》,王弘中贬连州即“繇郴逾岭”,当从此路。

永州—连州道:自永州出发,溯潇水南下,经道州由陆路翻越九嶷山,到达连州,再由连州顺湟水可达广州。此路为东汉郑弘奏请开辟。东汉零陵郡即唐之永州,桂阳县即唐之连州。

东汉也有桂阳郡,但桂阳郡当唐之郴州,在岭北。引文中称开辟新路是为了把交阯七郡的贡献运出去,所辟的显然是沟通五岭南北的道路。那么这里的“桂阳”应是位于五岭以南的桂阳县。

永州—贺州道:自永州出发,溯潇水经道州由陆路翻越萌渚岭,再顺临贺水(今贺江,唐也称封溪水)上游南下,可达贺州。沿着这条水路继续前进,可达临贺水与西江交汇处的封州。由封州顺流而下,经过康、端二州,可达广州。这条路也被称为“萌渚岭道”、“桂岭道”。

据研究,这条路开辟很早,不过秦代开凿灵渠、打通湘江和漓江水路之后,地位逐渐下降。据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11太祖开宝三年()九月条,宋伐南汉,“仍遣使发诸州兵赴贺州城下”,就是由此路进入岭南。不过攻占贺州后,宋*只是“声言顺流趋广州”以作惑敌之策。

事实上宋*先后攻占昭、桂、连、韶,最后由韶州南下广州,可见贺州道不及韶州道便捷。然而当时虔州为南唐控制,宋*不能走虔州—韶州道,只能先从贺州进入岭南,再声东击西,取道韶州进兵。

永州—桂州道:自永州出发,溯湘水经过灵渠翻越越城岭,可达桂州。由桂州顺漓江(按:唐代也称桂江)而下,经过昭,富二州,可达漓江与西江交汇处的梧州,由此顺流而下可达广州。

唐代在漓江与柳江支流白石水(洛清江)之间开凿了一条人工运河“相思埭”,今也称“桂柳运河”。这条运河的开通使得桂州可以直接连通柳州、象州,其交通条件大为改善。由于灵渠的存在,永州一桂州道是穿越五岭的诸通道中唯一一条可以全程走水路的。

广州—邕州道:广州位于西江汇合韶江(北江)、循江(东江)入海之处,西江的众多支流在南北两侧近似平行排布,干流自西向东横贯岭南中部,将众多支流贯穿在一起。从广州出发,溯西江而上,依次经过端、康、封、梧、藤、龚、浔诸州,再转入南侧支流邕江经贵、横、淳三州,可达邕州。

邕州为左江、右江交汇处,由此上溯左右两江,即可进入邕州以西遍布羁縻*区的地带。据《旧唐书懿宗纪》,咸通(—)年间南诏占领安南,唐*即在海门镇屯驻集结;高骈也是“自海门进*破蛮*,收复安南府”。此路的支线由白州分出,经过辩、罗二州,可达雷州。

《唐大和上东征传》载:“(鉴真)三日三夜,便达雷州。罗州、辨州、象州、白州、佣州、藤州、梧州、桂州等官人、僧道、父老迎送礼拜,供养承事,其事无量,不可言记。”象州远在桂管辖区,这里应是衍文或误记。

据原书本条注,佣州可能是容州。笔者按,容州在白州通往藤州的必经之路上,原注是。鉴真所走的这条路,就是从雷州半岛的支线进入藤州—廉州道。

邕州—安南道:古代中国内陆连通安南,主要依靠北部湾沿岸的海上交通,自廉州或陆州之乌雷出发,沿海岸航行,至红河入海口转向内陆。这一地区海路交通“不但比陆路发展的早,还更为经济、便捷”。

明代郑若曾《安南图志》引俞大遒《平交图说》称:“欲取安南必由海进,其各陆路只张虚声而已。”可知海路对于进入安南的重要性。不过古代入安南也有陆路。《通典州郡典十四》临潭郡条载:“瀼州,隋大将*刘方始开此路,置镇守,寻废不通。大唐贞观中清平公李弘节,寻刘方故道开置瀼州,以达交趾。……州界有瀼水。”

可知进入安南的陆路自瀼州经过。据考证,其具体行程从邕州出发至羁縻上思州,再沿今明江向西,经过瀼州、羁縻思明州,转入思陵水,经过羁縻思陵州,取陆路向西南经过羁縻禄州,可达安南府。按:明江为今名,唐名无考。据上引《通典》所谓“州界有瀼水”,殆即今明江。此外,沿今水口河、今平而河也可以进入安南。

安南—云南道:从安南出发,逆流而上经峰州向西北行,至贾勇步,从贾勇步登陆,经汤泉、禄索、龙武等羁縻州,始入剑南管界。这条道路记载于《新唐书地理志七下》,体现的是唐前期云南地区归剑南道管理时的情况,剑南道和岭南道分界于龙武州以西。

唐代樊绰的《蛮书云南界内途程》同样记载了这条道路,但其背景是南诏建国以后,云南为南诏占据。《蛮书》中地名与《新唐书》有所不同,南诏与安南分界于贾勇步。这条路的具体地望,谭其骧先生主编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将此路标在今红河沿岸。而据严耕望先生考证,这条路应该在红河支流盘龙江沿岸。

盘龙江古称叶榆水,是汉晋以来沟通滇、越的旧路;而红河也是滇、越之间的水路通道,古籍中所提到的“步头”就在此路之上,但此路在唐代不及盘龙江水路重要,元明清时期地位上升。

总结前文,可以得出岭南古代交通路线的主要特征是:从空间分布上讲,交通线主要沿江或越岭分布,兼有海上交通;从交通方式上讲,水运占特别重要的地位。

陈伟明先生在《全方位与多功能:历史时期岭南交通地理的演变发展》一书中将岭南交通路线归纳为越岭路线和沿江路线,并指出:“尽管历史时期岭南水上交通通行条件在一些地区较为差劣,但是从整体上衡量,无损水上交通作为岭南地区最重要交通路线的地位,水上交通仍然是相对较为安全便捷的交通路线。”

结合以上两个特征,可以看到交通路线对岭南国家化的影响。先看交通线沿江、越岭分布的影响。首先,由于五岭山地是长江、珠江水系的分水岭,导致无论是从南向北或从北向南翻越五岭,在进入沿江水路后都是顺流。再者,五岭山地并不十分高峻,存在多个易于翻越的通道,甚至可以开凿灵渠这样的运河。

这种地理及交通态势导致岭南成为一个*事上的易攻难守之地。以五岭为界,防守方的战线太长,难以全面防御;而可供进攻方选择的进兵路线很多,既可以多路并举分进合击(如汉武帝灭南越),也可以声东击西重点突破(如宋太祖灭南汉),且一旦翻过五岭,就可以顺流而进,势不可挡。

反之,从岭南的角度出发,北上长江流域同样可以享受攻方的优势。前述卢循、*巢都曾从岭南北上,对东晋和唐王朝构成了巨大威胁。不过需要注意的是,卢循、*巢都是外来者,而非岭南本土势力。总得来说,岭南本土势力相对于整个国家而言是比较弱小的,多数情况下为防守方。

而易攻难守的地理、交通态势不利于地方割据,这对岭南的国家化是有利的。但安南地区与内陆主要以海运方式联系,这使得国家控制安南的难度比较大。许倬云先生就认为安南地区最终未能被中国纳入疆域,原因之一就是海路交通难以“编织为持续存在的道路网,网罗新的地区于中国的版图”。

再看以水运为主的交通方式的影响。《史记南越列传》引应劭《集解》称:“时欲击越,非水不至,故作大船。”《史记平准书》引司马贞《索隐》称:“盖始穿昆明池,欲与滇王战,今乃更大修之,将与南越吕嘉战逐,故作楼船,于是杨仆有将*之号。”

结语

可见西汉征南越前训练水战,制作楼船,作了充足准备。可见,岭南水运之重古人早有认识,故国家经略岭南特重制作舟楫与训练水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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