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大学同学不是说请我们吃饭吗?后天我们就去黔东南了,这家伙太不给力了!”我躺在床上问同行的W。
“废了,这家伙周末还被叫去加班,明晚应该没问题,我们现在想想明天去哪里。”
其实我们为这次旅行准备了两三个月,最后落地还是抓瞎。
“怎雷还不错”W翻着《孤独星球·贵州》读了起来......
从三都县到怎雷村,先顺着墨绿色的都柳江一路向下到达都江镇。
都江镇为都江厅遗址所在,是*六厅唯一保存下来的,雍正年间为开辟贵州东南部的“生苗”所设。作为曾经的*镇,过往的腥风血雨早已不见,城墙内一片恬淡静谧,只有不远处的万人坟还隐隐透漏出彼时的森严阴暗。
走在青石板的台阶上,狗沉默的看着行人,公鸡大白天还躲着打鸣。
整个小镇也错落有致,在山坡和云雾之间排开。我和W兴奋的穿街过巷、爬高爬低,希望能拍出好的照片。
奈何那时还不清楚ISO的精髓,M档和最快快门直把ISO逼到了噪点必现的地步。
ISO太高,噪点恐怖烦,什么时候不能学习知识,非在有这样美景的时候?
下午,在镇上包了个面的去怎雷。师傅很憨厚,虽然是本地人,但是对于我们提出的问题,也只能引述镇上老人的只言片语作答,然后以憨笑表达抱歉。
他不算高大,衬出主驾驶的座椅尤其空荡,但是开起车来绝不含糊,在6公里缠绕成一团的盘山公路上穿针引线,我和W就好奇的看着窗外,等待群山逐渐曝露在眼前。
山脊上的都江镇车行至中途,对面山脊上的房子一字排开,原来这就是我们来时的都江镇,最高的那栋据师傅说是都江镇派出所。
到了怎雷,我认真校对好ISO后,决定与W分头行动。
我没有选择大路,而是在梯田的田埂上绕行,到了中午依然未干的露水渐渐打湿我单薄的帆布鞋。
成长于皖南农村的我,对这眼前的一切感到既熟悉又陌生。
我知道在田埂上踩野草坚硬的根部保准不会陷下去,我知道三米高的柔软的土地可以安全跳下,我知道青黑色潮湿的石头最容易摔倒。
但在怎雷的梯田里,我还是能从田埂上的常见的磨刀石、水田里的稻花鱼、绕树堆积的稻草上一窥不一样的人类生态。
而一路上,我都在想,这样3D立体的环境会对一个人产生怎样的影响呢?
稻草堆村民共同维护管理的磨刀石稻草堆新旧楼梯和谷仓李娟在《阿勒泰的角落》里说:“世界由两部分组成,一部分是我所看到、所感知的世界;另一部分就是孤零零的我......”
怎雷是一个水族和苗族共居的寨子,现在还保存有干栏式民居。走在寨子里,锯木头的嗡嗡声和木头的沁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。有时一条土狗笔直的朝你走来,这种狗眯着眼睛,在黔南州和黔东南经常可以看到,长得都一个样。
寨子里正在盖几栋新房,大多还延续木质老式样,有些可能把一楼弄成钢筋混凝土结构。
路边的房子上经常贴着倡导守法和宣传扶贫的告示,每一处我和W都耐心地看着。
晚上回到三都县城,一顿并不可口的酸汤肥牛火锅,又让我和W回到了老话题。
“我同学说今晚请我们吃夜宵。”
“这次不会跑了吧?这个火锅真不咋地,希望你同学可以带我们吃点正宗的。”
“必须的!”
在烤小豆腐的夜宵摊前,W和他同学很快就在旧时光里找到了话题。
我只得偶尔问一问“当大事”是什么意思?还有为什么这里很多地名都带“都”字,比如三都、都匀、都江镇、都柳江?
“你这一说,还真是这么回事,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这种时候还是喝酒吧,推杯换盏之鉴,我们都七零八落。
喝醉的时候,邻桌的一个同龄人还加了我